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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標題:河南魔術村的生意經:上門表演帶賣貨,賺錢靠走量)澎湃新聞消息,5月9日,寶豐縣大黃莊,農民魔術師毛新強(前左二)和張本洲(前左三)在切磋魔術技藝。何五昌攝這是令人驚奇的數字,更是令人困惑的景象:一個偏僻的平原小村,不過2100來人,不近縣城,不臨要道,卻整車整車的貨物發往全國,遠達邊境,2016年總銷售額超過35億元。民間曲藝低迷,大黃莊逆勢上揚,不靠幫扶,沒有補貼,眾多魔術傳承人和演出團體巡回全國,經年不進家門。紙質圖書市場低迷,大黃莊卻逆勢而動,成為中國農村最大的圖書集散地之一,2016年銷售額突破4億元。春節期間,僅圖書一項,大黃莊每天就賣掉30萬冊。很多人會問,大黃莊?大黃莊在哪?大黃莊人哈哈大笑——“他們很快會知道的!”大黃莊不是站在哪個風口被吹上的天。曾經傳承難以為繼、曾經被市場和他們自己棄若敝屣的祖傳手藝——魔術,再次帶他們深入市場,扳回了尊嚴。大黃魔術師不再像霜打的茄子,而是自信滿滿地宣告:“老手藝是祖宗埋在咱腳底下的金元寶!”反轉曾經輝煌,一度彷徨早些年,河南省寶豐縣最早有兩個人買得起桑塔納,一個是煤礦礦長,另一個是魔術團團長。寶豐西部有煤礦,當年挖煤日進斗金,連鄰近的村莊,都徹夜燈火通明,人稱“小香港”。而北部是平原,除了莊稼,沒什麼資源可依賴,自古耍戲法,走江湖,出藝人。作為中國雜技家協會命名的“中國魔術之鄉”,這里的魔術師們走南闖北,著實火過一陣。可時過境遷,如同中國大地上曾經燦若繁星的道情、鼓書、弦梆、胡調,甚至剪紙、泥人一樣,傳統技藝漸漸養不活藝人,教徒弟都無人肯學。誰也沒想到的是,大約沉寂十年之后,寶豐的魔術再一次走向全國,舞臺演藝車如今多達2800臺,輻射13萬人就業。在挖資源的寶豐西部,不少人隨資源挖盡而返貧。而“挖文化”的魔術藝人,發現文化越挖越多,只要自己不丟,價值取之不盡。什麼叫取之不盡?每年大年初二,回鄉過年的演藝團接連開拔,大黃莊及周邊鄉鎮的2800臺舞臺演藝車駛向全國,他們會出現在市縣、鄉鎮,甚至村莊的文化廣場。物流供貨緊隨其后,春節那1個月能賣出平時3個月的貨。詢問大黃莊的中通物流,負責人楊軍峰給出這么一組對比數據:一個普通縣城每天發貨量不過60多噸,而在大黃莊,他一家物流每天就發貨40噸左右,穩居中通公司河南第一,第二名不出意外在省會鄭州。即使這樣,他在大黃莊10余家物流公司里,不過處于中游。圖書奇石、日用百貨、床單被罩……大黃莊數年間崛起了各類大宗貨物批發市場,甚至有人從湖北、江西等省來進貨。大黃莊的魔術師像主心骨一樣,領著隊伍打市場,北至漠河,南到云貴;像火車頭一樣,拉動業績往前躥;像變戲法一樣,把老手藝的傳承變出了價值,變出了信心。村支書馬豹子今昔對比,唏噓不已:守住傳統,像守住一脈香火,應時而變,終成燎原之勢。困局老絕活咋“說不中就不中了”?若論寶豐民間魔術群眾基礎之廣,全國也不多見。大黃莊村口路角,經常幾個老人嘮嗑,聊著聊著,就從兜里摸出撲克、皮筋,比劃切磋。當地人夸口:上到九十九,下到剛會走,大黃玩魔術,人人有一手。說起鼎盛時候,不少老藝人還是眉飛色舞。那是改革開放之后,家庭聯產承包,大黃的莊稼戶終于又從土地上走出,重拾祖輩的手藝,玩魔術,闖九州。往往全家在外闖,村里戶戶鎖門。但見土里土氣出去,衣著光鮮回鄉。出自魔術世家的毛新強,帶全團往返都坐飛機,在鎮政府門口擺三天大戲。中國魔術傳統由來已久,秦漢就有百戲記載,吞刀吐火,亦真亦幻。作為“中國魔術之鄉”,寶豐魔術傳承據說源于唐宋,盛于明清。在梨園行,寶豐更是無人不知,民間曲藝最大的盛會馬街書會,至今已綿延700余年。大黃莊人世代走江湖,變戲法,“一捆圍布一根繩,三根竹竿來搭棚。真真假假變戲法,換得銀錢回老營。”最初的魔術演藝,就是圍布一拉,滿場老幼,一張票才1角錢。上世紀90年代,大米3角一斤,魔術門票就賣到1元,后來5元、10元。寶豐一下子涌現1400多個演藝團體,5萬多從業人員。老家的小樓,一幢一幢從村莊冒出來。那是一個電視逐漸普及的年代,演藝團體遭遇了電視媒體的興起,活像今天的電視遭遇了網絡媒體一樣。曲苑雜壇,綜藝大觀,民間曲藝最頂級的表演,乃至世界最時鮮的玩意兒,一股腦裝進屏幕。小魔術團自愧不如,無計可施,還能有幾人買票進來看?2003年前后,行情急轉直下,演藝場吸引不來觀眾了。大小團出一趟蝕一趟本。發不下工資,大團萎縮成小團,小團巡演到半路就散了伙。千余團體迅速零落到不足300個,從業人數僅剩一成。魔術成了當地譏笑的行當,玩魔術幾乎成了“好吃懶做”的代名詞。當地罵孩子,會說“再不爭氣,長大送你學魔術”。收不到學生,魔術學校很快倒閉。剩下那些堅持靠魔術混飯的人,被指指點點“溜光蛋,不正干”。魔術師紛紛轉行,有的寧肯干泥水匠。丁建忠出自魔術世家,借錢賣糧出去玩魔術,最后越賠越多。燒掉道具,他咬牙發誓再不碰這行了。藝人們空有一身本事。他們一抬手能飛出鴿子,摘下帽子能甩出上千花朵,能從雞蛋里叩出硬幣,能把一沓白紙晃一晃變成鈔票。紅火的時候,觀眾山呼海嘯。蕭條了,他們還真變不出錢來糊口。他們想不通:“千百年傳下來的老絕活,咋說不中就不中了?”守業魔術團團長回村當支書演藝滑向低谷,并不是所有團體全吃不上飯。馬豹子的團,就是大黃莊所剩不多甚至還能發展壯大的一支。馬豹子生得膀大腰圓,眼明唇厚。他19歲入行,當大形勢下滑,他剛三十出頭。別人紛紛打退堂鼓,他卻伸頭開始帶團。很多團的規模8人、12人,他帶的團一下子聚起200多人。靠走南闖北演魔術賺錢,第一條是吃得下苦。臺上風光熱鬧的背后,是風餐露宿。泥地上鋪一塊布,就是通鋪,晚上雨打在棚頂,水能濺在臉上。吃不好、睡不安之外,輾轉異鄉,人生地不熟,每有惡人當道,或是潑皮攪場,要服得了軟,鎮得住邪。按大黃莊老支書任馬套的評價,馬豹子“有主見,敢做主”,因此人跟著他“很抱團”。過去演藝團體在內地和東南沿海活動,繼續深入邊遠地區就沒人敢試了。形勢所逼,馬豹子偏向沒人去過的地方闖,從黑龍江到云貴川,進十萬大山,上青藏高原。曾有親戚跟他出門一趟,回來說啥也不跟了,對人說:“太苦了,馬豹子要能賺到錢,賺多少咱也不羨慕。”馬豹子還真賺到了錢。村里也見他擺了三天大戲。他還給小學捐了桌椅,每年春節殺三口大豬,哪家困難就砍一刀肉接濟過年。2009年,大黃莊黨支部換屆。大黃那時是有名的上訪村,幾個月選不出支書。村民總覺得一些人處事不公,村里家底幾乎敗光。村里道路都是泥坑,外村來賣肉的,曾連車帶肉掀翻在坑里。當年馬豹子想捐錢修路,還被擋了回去。有人就說,請馬豹子回來當支書,他“敢做主,能抱團”。“天南海北,200多人的團,馬團長都能帶,不愁管不住一個村。”認準了馬豹子,村里也去請,鎮里也去說,三番五次,真說動了。既然村民認可,他也想回村試試手。“馬豹子在外賺了錢,他不會貪村里好處,沾誰家光,不會拉偏手。”這話不錯,當團長帶團一天賺7000元,當支書回村一月待遇才700元。馬豹子回來不貪利,村里更信他公道。村里爭執不下,累成世仇的40多起宅基地糾紛,馬豹子上任一口氣調解完。公生明,廉生威,不偏私,村民聽他信他,威信樹立起來。緊接著他自掏腰包通了道路,蓋了小學,替村兩委還幾十年的陳年舊賬,在村子里風風火火干起來。可是馬豹子是憑魔術起家的,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大黃世代相傳的絕活。手藝活了千百年,靠的是觀眾,觀眾不丟,傳承就不會斷。破壁魔術是“變”出來的,不變能中?面臨失傳的傳統技藝太多了。從燦若繁星到寥若晨星,眾多傳承人失去了舞臺,政策性幫扶、貼補救得了一時,卻難續得上一世。傳承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難。學一門技藝,往往需數年、數十年苦功。即便學成,出門找不到市場,生計都難以解決。時代轟鳴前行,老藝人背篙攆船,越來越追不上。對此不乏爭論。有人說,市場優勝劣汰,時代大浪淘沙,一門技藝沒落了,就該任其生滅。還有人堅決反對,絕活是無數前輩的才智心血所在,是時間長河陶冶洗練所得,一時困頓,終要發光。今天痛失,明天追悔莫及。這樣的例子還少嗎?那時,有些演藝團生存無著,在外已開始迎合低俗,影響著名聲。馬豹子為這些事快想破了腦袋。這一行有條顛撲不破的道理,表演離不了觀眾,要留住人還得靠手藝。表演離觀眾遠了,就像種子遠離了土地,魚遠離了水。日思夜想,2011年,馬豹子看村里鄭延輝批發皮衣,43元進45元賣,忽然心里一動。他問鄭延輝:“好賣不?”“貨不孬,又便宜,咋不好賣?就是量少,掙不了幾個錢。”“咱演出見的人多,跟貨搭起來賣,中不?”大伙心里沒底,觀眾是爺,看你表演你還敢賣東西,不怕他砸場子?馬豹子已經有了主意:“那就不賣票,請他們白看!貨買不買在他自己,又不是強賣。外頭世界大,烏泱烏泱全是人!”村里人覺得他這是瘋話,“白演白看”就是作踐了手藝,“就像誰家閨女沒人娶,你把她丟在街上,那就更沒人要啦!”“人都貪便宜,光看不買的多,你還不喝西北風去?”馬豹子有主見的勁頭上來了:魔術是“變”出來的,時代變了,老路不通了,你不變能中?馬豹子盤算過,10個人里面有1個買,1000人里就有100個買主。一場演出,買家就比村里多幾倍!再加上你物美價廉,到商店還找不來這低價呢!更重要的,老祖宗的手藝在,烘場聚人,那是咱的專長!這道理不復雜,過去貨郎進村,還要搖個鼓、唱支曲。鄉里廟會,還要唱大戲,讓十里八村鄉親來趕集。當年走江湖,說“沒錢捧個人場”,有人場就好辦。“賺了算你的,賠了算我的!”馬豹子動員鄭延輝。倆人組了個小演藝團去江西,拉了一車無煙鍋的貨。12個人的團,拉開場子,請大家免費看魔術。“免費”二字往往能引來人山人海。第一晚,只賣出7口鍋,算算賠了本。當天反思,改臺風,改講口,陸續賣到16口、20口……最高賣了90多口,一車貨賣完,凈賺了1萬多元。行勝于言。回到大黃莊,事就傳開了,鄭延輝帶著表弟出去干,表弟帶著堂弟出去干……魔術一下子又找回了觀眾。這一批批帶出去的人,如今都成了老板。像瘋長的草,大黃模式從一個團迅速擴展到幾十個團,繼而擴張到幾百個團,目前僅寶豐縣就有超過2000個演藝團。做大農村需求有多大,市場就有多大不出門搞演藝,還真不知道原來縣城鄉村對文藝演出如饑似渴,稀罕看表演像大沙漠里稀罕水一樣。魔術師馬松義恍惚找到了多年前登臺的感覺。那時候火爆,每到一處好幾個鄉來請。一場演出結束,戲箱就被人抱住了,誰搶到戲箱,就意味著非去不可。現在馬松義到湖北孝感、安徽蕪湖、浙江臺州一些鄉鎮,村里敲鑼放炮,有的擺一桌子菜歡迎他們。巡回到新疆吐魯番,村莊擺滿瓜果,待為上賓。“請一臺戲數千元,免費送到家門口,店面搬到眼跟前,咋能不歡迎?”如今的演藝車是特制的,一通開關,卡車自動張開,舞臺就地搭建起來。團長白天跑場地,團員白天搞宣傳,晚上開演。有的是外場,敞開人來不受限,玩舞臺魔術,像“花開富貴”,像“人體漂浮”。有的是小場,講究近景手法,可以和觀眾互動。天熱上東北,天冷下東南,只要沒大風大雨,每天都演出,幾乎場場滿。哪里有什麼風俗,哪里有什麼偏好,他們門清。鄭延輝介紹,最受歡迎的,不是獵奇節目,而是接地氣的節目。東北愛二人轉,南方愛魔術。每到一地,群眾大車小車來看,“火爆得很,幾乎沒遇過冷場。”節假日還常有上兩千人的大場,為此他常年帶兩輛舞臺車。演藝團不鋪貨,不知道群眾這么缺物美價廉的貨品。大黃重點盯的,是市縣以下農村市場。演得越賣力,場面越火爆,買得越痛快。“說是演節目,你去賣東西,下面不討厭?”鄭延輝搖頭:“到哪找這么便宜的貨買?價比商場低得多,還唱歌表演送到家門口。”“價低,因為摻了假冒偽劣?成本低想必粗制濫造。”鄭延輝使勁搖頭:“你想,我們是外鄉人,在人家地盤,一巡回表演就是好幾個月,怎么敢賣孬貨?質量可不敢出問題,售后還得好。”那靠什麼賺錢?靠走量!農村市場體量驚人,大黃莊人靠腳底板走遍了中國大地,靠魔術拉近了群眾,合力之下,他們成了最大的批發商,最快的出貨渠道。他們最低價從大廠直接拿貨,供給觀眾,賺的是微利。去掉了中間環節,省下來了店面、人工、水電等費用。有些帶團的,回村做了批發商,專職發貨。有的批發商,干脆自己設廠,成了供貨商。行走四方的魔術團隊,搖身一變成了龐大的銷售團隊。一個信息發回,村里就有一車貨物發出。2014年,寶豐全縣購進5000多臺面包車,直至脫銷。2015年增長出現井噴,3.7萬臺車帶動周邊13萬人。2016年底,22家出版機構同大黃莊簽下2000多個品種。江浙的床上用品,每年這里賣出7個多億。12家物流公司入駐,京滬江浙眾多企業特派代表來大黃莊坐鎮。想做推廣的商家求他們,早已打出名號的大廠也借他們的力。大黃莊成為很多品牌的省級代理。浙江一家鍋廠,年產50萬口鍋,全部由寶豐團隊包銷。河南焦作3家方便面廠,開足馬力為這個團隊供貨。在大黃莊,上下游百貨批發、相框加工、舞臺車改造、演藝音響燈光等行業成了一條龍。大黃人最感激的,還是魔術。魔術為他們贏得觀眾,魔術帶他們隨時感觸群眾需求的缺口。自信守住傳統,就守住了安身立命的本錢2017年春節,每天2000多輛車進出大黃運貨。300多家店面從早上7點忙到半夜,配貨、打包、分發、裝車,達三江通四海。演藝團各顯神通,大團一年能賺回70多萬元。他們摸索出很多訣竅,怎么烘場,怎么控場,哪種魔術能讓人爭著搶到舞臺近前,一窺究竟。近前,才好推貨。市場隨時變化,什麼貨好鋪,什麼書好賣,他們最靈敏。他們腦子活,如今門店蕭條,他們就看準位置,短租玩甩賣。當農村電商大潮襲來,大黃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長項。網絡替代不了現場感,現場演藝,現場交流,現場看貨。大黃人腳底板勤快,見面三分情,他們比網絡贏得幾分信任。網絡也正好讓他們借力。名為“第一街”的小商品批發平臺已經建好。運營總監楊哲是外來的,他第一次來,發現大黃每天發出100噸圖書,一家店兩個月賣出60萬元的滅蚊藥,當即決定,一刻不停盡快進場。事實不出所料,平臺還沒正式上線,4月底試運營5天,銷售額就破了27萬元。銀行聞風而動,網絡平臺產生貨真價實的數字,可以授信放貸。批發戶也因此自查問題,開始精準化、差異化進貨。寶豐魔術找到源頭活水,終于挺直了腰桿。馬豹子回憶,當年出去演出,最怕被稱作“農民魔術”,對外要冒名打“市魔術團”的大帽子。如今,“大黃”成了農村演藝的品牌。魔術師們逢人問就底氣十足:我們是寶豐大黃莊的,“中國魔術之鄉”!他們可以大聲說“我們是農民魔術團”“玩的是中國傳統戲法”。過去,這些都是擔心被人看低的字眼,如今成了頗有幾分自豪的標簽。有的外地演藝團還要冒“大黃”的名號。什麼小品、曲藝、歌舞、地方戲、二人轉紛紛被魔術團拉動,搭車演出。馬豹子他們回過頭來再看祖傳魔術,覺得懷揣傳家寶,像挖出了老祖先埋的金元寶。魔術師們有些明白了,傳統的東西,原來不是大家不愛看了,是選擇多了,你不走近他,他就離你很遠,其實他缺著呢。生活越好,越缺!時代越發展,傳統越值錢。不過,馬豹子也不是沒有發愁的事情。銷售火爆眾人投身,魔術表演的整體質量不免拉低,錢賺到了,魔術老本行咋能更走心?觀眾老戲看膩,傳統戲法能不能應時而變、開拓創新?物流、網絡都是更為專業的方向,靠農民的班底如何能挺立潮頭?王獻坡1982年入行,表演了27年魔術。他最苦惱的,還是魔術傳承青黃不接。近6年來,他不再外出表演,而是投身魔術教育,培養出1500名魔術演員,在藝術小學開特色課,教6年級以下孩子基本功,撒播種子。前不久,他還帶著小學發現的好苗子,到河南電視臺露了一手。5000多平方米的中原魔術演藝館在大黃莊轟轟烈烈建起,每年四月初八的魔術大會開始匯聚大腕名家,走出去的知名魔術師丁德龍等都返回了家鄉。王獻坡的苦惱,也從發愁沒人學,變成了發愁誰能學精。寶豐縣為大黃發展減免了3年稅收,全力扶持。縣委書記張慶一面臨的課題也很大:“寶豐是傳統曲藝大縣,號稱中國曲藝之鄉,民間絕活多,他們共同的傳承發展問題在大黃有了一個突破性的解答。說文化復興,這就是一個村的文化復興,說文化自信,大黃就找到了文化自信。如何從中汲取營養,煥發民間文化的生命力,我們還任重道遠。”(原題為《魔術村的魔術生意經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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